森

你说，你能拿我怎么办？

文笔渣，ooc

所有故事请勿上升正主

病人你X医生昕

0.

滴答……

一滴血珠从我的食指指尖滴落在雪白的瓷砖地板上，在接触到的一瞬间炸裂开。

接着，有断断续续的血液不停地流下来，最终在地上汇成一滩。

过来检查的护士端着铁盘，惊慌失措摁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我撇撇嘴，捂住了手上的伤口。

1.

张昕是市医院有名的医生，太有名了，有名到那个人付出一切代价都要让她来给我治病

他说，囡囡，她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相信爸爸，相信爸爸好不好。

我望着失去一切色彩，空有一副黑白的世界，默然点头。

他伏在膝盖上，泪水沾湿了裤子。

但是，治好了，又怎么样？

“我知道你叫张昕，自我介绍就没必要了，同样的流程也没必要了，他对你期望很大，但不代表我也是，如果你和之前那群所谓有名望的大师一样废，就快走吧。”我靠在枕头上，手中举着本小说，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我微抬头看她，半眯着眼，嘴角带笑，但不友好。

张昕背着手漠然看着我。她生的好看，我想，可惜了，我看不到她是什么颜色的。

“不用，”声音也好听。张昕敲敲手里的蓝色的记录本，“你的情况我有所了解，还是治得好的。”

我似是很感兴趣点点头，然后继续看我的小说。她没有在意我是什么反应，走出了病房。

2.

“嗯。”我将药藏在舌头下方，假装顺着喝水咽了下去。这么多年都是这样骗过来的，年轻护士自然也没发现不对。

张昕在侧边蹙了蹙眉，看着护士走后才站到我旁边。

“水，”她把玻璃杯递过来，“咽下去。”

我侧头看她，很感兴趣。

于是我住院以来第一次把药咽了下去，我问她：“你怎么知道？”

她朝我笑笑：“我以前生病就是这么骗过医生的。”

我点点头，然后缩进被窝，有些懊恼地皱起眉。药还是有作用的，我感觉到我的眼睛有些微热。

我用力闭紧眼再睁开。

我的世界有颜色了。

“张医生，是金色的哦。”我低声说。

她有些不明所以，左右望望都没发现我说的是什么。

“你出去吧，不要打扰病人的休息时间。”我挥手作赶人状，再次把头缩回了被子里。

感觉脚步声渐远后，我躲在被子里低声笑，然后愈发放肆，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

我握住窗子外边的铁栏杆，看着窗外五彩缤纷的色彩，抑制不住的欢喜一点一点跑了出去。

说不定，她真的能治好我

3.

别他妈治了

别他妈治我了！

溺水的人看见救命稻草会抓上去，但一心求死的不会。

尽管他在那一刻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手腕被铁铐牢牢拷在床侧，我能看到张医生站在离我大约二三十厘米的样子。

急躁，厌烦的心情在我身体里横冲猛撞，几乎把我撞个快要粉碎。

她好冷漠。

张医生，杀了我。

杀了我吧。

那抹金发最终渐渐在我眼里消失了色彩，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满脸泪水的样子，她把脸别了过去，她不看我。

“张医生……”我用力翘着手，想要挣脱这牢不可破的铁铐。

手腕被锐利的边缘刮得血淋淋的，肉都翻了起来。

血滴落在床单上。

她不忍心，皱着眉解开了铁铐。

她把我抱在怀里。

“张医生……张医生……张医生……”

我无助地抱着她，在她怀里。

越来越痛了，张医生。

我好痛，你快杀了我。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乖一点好不好，乖一点……”

她抱在我腰上的手渐渐用力，箍的我腰疼。

我的泪水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炙热又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脖子上。

我把头埋在只留在我记忆里的金发里。

4.

这不是她第一次吻我。

每次只要我乖乖接受治疗，她就会这样。

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很喜欢，我想要更多。

于是我在装，我装的自己变得很好，乖乖吃药。

在她奖励完走后就趴在马桶上扣自己嗓子眼。

药和未消化完的食物全都吐在了马桶里。

“张医生。”我笑眯眯地看着她，看着耀眼的金发。

她没应我，把药倒在手心，坐在我身边，让我吃。

她这次不一样。

她没有奖励我。

她一直坐着。

我已经很久没有让药在体内吸收了。

强烈的副作用让我忍不住颤栗。

我缩在被子里，手指扣着床单。

“为什么要骗我！”张医生隐忍地怒吼，我的泪水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

“张医生，你亲亲我。”

她一言不发的走掉了。

等到副作用结束，我虚脱地躺在床上，和天花板对视。

张医生有女朋友了。

进来换药的护士说的。

5.

骗我。

我讨厌你。

我讨厌张医生。

我服下了大剂量的药。

吞咽的时候我在想。

妈的，怎么这么难咽，早知道分批吃了。

苦味涌上鼻腔，让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

我跪在地上，用头抵着床头柜。

张医生，我要死了。

你想我死吗？

6.

她好像在抱着我。

也只是好像。

我再次醒来，全身都没有力气。

我刚从鬼门关里走回来。

我靠，我差点就他妈进去了。

“为什么？”“关你屁事。”

我侧身不去面对她。

她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

她还是走了。

泪水滑过鼻梁，融进了枕头里。

7.

“别碰我。”

张昕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我看着她。

我变得好奇怪。

8.

她逼我。

她好像喝醉了。

她在我脖子上留下印记，她吻着我。

“张医生，你在干嘛？”

放在她肩上的手用力，她没应我。

她还是有着一如既往的，清苦又醇香的咖啡味。

她把我抵在墙上，一点一点向我索取。

往常耀眼的金发凌乱而暗淡。

“张医生……痛……”

我在她耳边说。

她松开了我。

黏腻的汁液在她手背上流淌，滴在我蓝白相间的病服上。

我仰头看她。

她有些无措，她低着头哭。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起身，那一瞬间头晕眼花。

我栽倒在怀里。

9.

我要死了。

我跪在地上，用力的咳。

血从我的喉咙里喷涌而出。

鼻腔也是。

哪都是血，衣服上，脸上，手上，地板上。

我像极了个杀人犯。

10.

你说，你能拿我怎么办？

张医生，你说话啊。

张医生，你为什么不理我？

张医生，你是金色的，你好好看。

张医生，不要记住我。

11.

“阿昕……我喜欢你……”

我用力蹭蹭她。

12.

1019号病床被永远封藏在张昕医生的办公室里。

连同那件带血的病服。

藏在抽屉里的药瓶。

偷拍的照片。

还有她自己。